国际战略
刘鹤访美,特朗普内阁巨变,全球贸易战急剧升温
【研究员】:
特朗普主政元年中美经贸走势大体平稳,然而美国政策总体朝鹰派转向。研判形势做出系统性应对将成为重要课题,刘鹤急促访美显然负有特殊使命。在美方政策转变为中美经贸以及双边整体关系引入前所未有不确定因素背景下,刘鹤访美并非意在马上全面解决中美经贸关系分歧和问题,而是要对双边关系演变究竟出现了什么问题做出更为准确的研判;他大概并未带去一揽子解决方案,而是要明示中国政府一贯立场:就是不论发生什么情况,总要在坚持不冲突、不对抗、相互尊重、合作共赢方针前提下寻求解决之道。同时,随着此次代表着高盛利益的科恩“出局”,特朗普政府的未来,恐怕将由军人和超级富豪所把持,全球贸易战的可能大幅提升。面对中美经贸关系新考验新形势,预期两会后新一届中国政府会相应出台高招、妙招加以应对。
2月27日至3月3日,中央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财经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刘鹤访问美国。据报道,刘鹤主任会见了美国财政部长姆努钦、白宫国家经济委员会主任科恩、贸易代表莱特希泽等财经高官,就中美经贸合作及其他重要问题举行了磋商,同美工商界重要人士和知名专家学者分别进行座谈交流,还会见了有关国际机构负责人。对应的背景形势,显然是特朗普总统就任后,美国对华经贸政策以至于整体方针经历重要而深刻的调整转变。特朗普主政元年中美经贸关系走势在波折起伏中大体平稳,然而美国相关政策总体上朝强势鹰派方向转变,两国经贸关系实际上暗流涌动张力不减。去年底以来美国政府一系列组合政策所传递信息,显示其对华经贸政策方针调整已大体完成布局。美国新政策基本取向,是因应其内外环境变化与全球格局演变时代特点,突出聚焦中美经贸和其他领域竞合关系中的竞争博弈因素,试图扭转美国对华贸易赤字居高不下与对外经济竞争力在动态比较变化层面上的相对弱势,并与美国对华整体方针与全球战略重构相配合,服务其“让美国再伟大”的目标。初步观察,特朗普政府对华经贸新政呈现以下几方面特点。去年12月发布的新版《美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提出一个新命题:“经济安全不仅关系到国家安全,经济安全就是国家安全”。依据美国官方分析,目前美国经济表现不佳,既有国内过度管制过高税收等因素抑制经济活力等根源,也有外部贸易伙伴不公平竞争导致美方利益受损等原因,重振美国经济的发展战略需从内外两个方面展开。二是在贸易方针上突出强调对等性原则,试图为对华经贸政策强势调整提供合理性依据。自由贸易是美国竞争力强盛时信奉宣扬的贸易方针,上世纪90年代克林顿总统仍在倡导自由贸易方针。然而随着新世纪初年美国国际竞争力相对衰落,特别是美国经济遭遇金融危机打击之后,到奥巴马时代转而倡导公平贸易。现在特朗普政府进一步后更多强调经贸关系对等性。三是选择从会谈对话到贸易制裁各种手段实施政策调整。2017年《美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指出,“抵制不公平贸易行为:美国将采取一切适当手段,从对话到执法手段,以应对扭曲市场的所有不公平贸易行为。”报告这段文字虽然没有挑明特定对象,然而中国显然是美国在经贸领域需要应对的最重要博弈对手。通过发起贸易调查与制裁制造摩擦则是更为常用手段。特朗普政府就任后对中国发起数量空前的贸易争端调查,为后续加大制裁和升级贸易摩擦储备了大量弹药。据统计,2017年美方对中国企业贸易争端立案总数,从2016年44起历史峰值进一步增长到51起创纪录水平。根据历史上立案数与制裁数统计关系推测,今年美方对华贸易争端制裁数很可能会比去年有较大幅度跳升。特朗普在APEC峰会演讲中强调,“我们必须确保所有人都守规矩,现在人们都不守规矩。守规矩的人是我们最亲近的经济伙伴。不守规矩的,美国肯定不会再对违犯、欺骗或经济侵略视而不见了。那样的日子到头了。”“我将同想成为我们的伙伴并遵守公平、互利贸易准则的印太国家签署双边贸易协定。”在达沃斯演讲中,特朗普再次批评不守规矩的国家。报告分析阐述的核心观点,是认为在中国“国家在经济中作用及其与市场和私营部门关系导致根本性扭曲”,依据这一结论,报告认为中国是非市场经济,因而“美国商务部不足以允许在进行反倾销分析时采用中国的价格和成本”。与11年前初版比较,新版更加重视中国经济制度的某些基本特点,例如强调我国政府和党指定和引导资源配置以实现经济规划目标,派生不同于基本由市场机制作用的经济结果。值得注意的是,这份报告在去年11月特朗普访华前夕全文公开发布,显示美国政府对华经贸政策朝硬化方向调整是既定方针,不会因为一次国事访问成果如何而改变。中国入世以后开放经济发展进入新阶段,货物进出口额从2001年5097亿美元增长到2017年约4万亿美元,16年增长6.85倍,年均增速13.7%,同期中国对美贸易顺差也数倍增长。美方对此极为不满,认为中国等新兴国家经济发展对对WTO规则可适用性带来挑战。如特朗普去年底在APEC峰会演说中抱怨:“各国得到世界贸易组织支持,然而他们没有遵守原则。简单说,我们在世贸组织受到不公平待遇。”特朗普在大选期间曾扬言美国退出WTO。虽然这个被美国媒体评论为“疯狂”的想法并未付诸实施,特朗普就任后美国一直对WTO施加压力要求按美国利益行事。去年初美国贸易政策议程报告,强调美国加入WTO并不妨碍其依据国内贸易法实施对外贸易管制,主张在WTO多边规则之外法外施法特权。美国尤其反感WTO争端仲裁机制,美国贸易代表莱特希泽抱怨WTO已成为一个专注诉讼的机构,并且对中国等发展中国家过于偏袒。美方一再否决WTO启动对空缺上诉法官职位的遴选程序,试图阻扰WTO争端仲裁机制正常运作。需要指出,美国对中国经贸政策调整不是仅限于经贸领域的孤立变化,而是美国对华整体战略转变的重要组成部分。特朗普就任以来,美方对华整体战略方针正在偏离过去几十年总体合作的方向轨道。在特朗普政府看来,美国传统对华政策“基于这样一种假设:即与竞争对手的接触以及将其纳入国际机构和全球贸易,将使他们成为良性的参与者和可信赖的合作伙伴。在很大程度上,这个前提被证明是错误的。”基于所谓“有原则的现实主义”方针,特朗普政府耸人听闻地指出,“一度被称为上个世纪现象的大国较量再度出现。”刘鹤访美意义何在?这次访美提示刘鹤将是未来中美经济对话中方牵头人。从过去十多年中国政府领导分工情况看,刘鹤大概会在新政府中分管对外经贸与金融工作。刘鹤早年曾就读于美国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获得公共管理硕士,对开放宏观与全球经济有长期丰富的研究和参与高层决策经验。在目前中美经贸关系面临新考验环境下,刘鹤临危受命对管控分歧并推动形势朝符合双边根本利益方向发展,应是一个利好因素。另外,在特朗普政府对很多国家挥舞贸易制裁大棒广泛树敌形势下,刘鹤暂时放下国内繁忙重要的政治日程,愿意对美国安排一次急促访问,本身就有助于向国际社会显示,在中美经贸冲突风险增长环境下,中国秉持合作谅解与人为善的政策立场。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刘鹤访美有助于中国未来应对政策在国际社会得分。在美方政策转变为中美经贸以及双边整体关系引入前所未有不确定因素背景下,刘鹤访美并非意在马上全面解决中美经贸关系分歧和问题,而是要对双边关系演变究竟出现了什么问题做出更为准确的研判;他大概并未带去一揽子解决方案,而是要明示中国政府一贯立场:就是不论发生什么情况,总要在坚持不冲突、不对抗、相互尊重、合作共赢方针前提下寻求解决之道。面对中美经贸关系新考验新形势,预期两会后新一届中国政府会相应出台高招、妙招加以应对。近日,美国白宫传来了一个极其重磅的消息,特朗普的首席经济顾问加里·科恩突然宣布辞职。顾子明在微信号“政事堂”指出,科恩是白宫国家经济委员会主席和首席经济顾问,也是特朗普政府影响力最大的官员之一,有点类似于咱们中国的中财办主任。而更令人担忧的是,科恩是特朗普团队中,仅有的几个少数派主张自由贸易的官员。在之前特朗普表示将大幅提升对进口钢铁和铝的关税时,科恩曾对这一政策表示过强烈反对。
之前,特朗普经济团队的四巨头,科恩支持自由贸易,白宫贸易顾问纳瓦罗、美国商务部长罗斯和美国贸易代表莱特希泽,三人支持贸易保护,
而科恩最终以辞职告终,更深层次的原因,恐怕他在白宫内部斗争中失利。因此,之前特朗普的“三个G”内阁:高盛、将军、亿万富翁(Goldman, generals and gazillionaires),随着此次代表着高盛利益的科恩“出局”,美国特朗普政府的未来,恐怕将由军人和超级富豪所把持。
国际的事情交给国际操心,笔者更关注的是,科恩是白宫里面著名的亲华派,之前就是他击溃了白宫民粹主义势力的代表班农,让特朗普改变了政策立场,不再打算把中国列为货币操纵国。
就像特朗普政府几个月前在国家安全战略报告中,把中国称为美国的竞争对手一样,布什第一次竞选总统时,也将中美关系“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将为“战略竞争对手关系”;但是在2006年高盛董事长保尔森成为美国财长之后,布什政府迅速调整了对华策略,中美关系也迅速进入了蜜月期。
高盛与中国经济系统的友谊源远流长,早在九十年代初,开创各种金融先河的建设银行准备重组时,就聘请了高盛作为重组顾问。
2003年,全球都处于对SARS的恐慌之中,大量资本纷纷逃离中国,唯恐避之不及。而高盛董事长保尔森果敢的应市长之邀飞抵北京,为中国经济站台,因此《人民日报》海外版在头版头条称赞保尔森“患难之中见英雄”。
而等到2006年保尔森以布什总统特使访华的时候,还特意赴首都与仅为正部级的市长进行密切的会谈。
可以说,自从90年代的改革开放以来,“国际友人”高盛就和中国的对外经济紧密的联系到了一起。
而前段时间斥资百亿美金“买奔驰”的吉利李书福,06年布局筹划要买沃尔沃汽车的时候被视为妄图蛇吞象,根本借不到外汇。而那笔最终促成吉利沃尔沃联姻的美元,就是李书福从高盛手里借的。
所以,高盛系即将从特朗普政府的退出,势必会对全球经济格局产生严重而深远的影响……
历史的经验教训证明,打贸易战从来都不是解决问题的正确途径。尤其在全球化的今天,选择贸易战更是抓错了药方,结果只会损人害己,中方必将做出正当和必要的反应。作为两个利益高度融合的大国,作为世界第一和第二大经济体,中美既要对两国人民负责,也要对世界各国负责。我们还是希望双方心平气和地坐下来,通过平等和建设性对话,共同找出一个互利双赢的解决办法。
美朝首脑直接会晤,很可能是以牺牲中国利益为筹码
【研究员】:
对朝鲜而言,拥核则生,失核则亡,此固不易之理。只要是理性的领导人,换做谁处在那个位置上,都绝不会真正弃核;但是可以谈论“去核”,不停地制造“无核化”的话语与媒体奇观,以在不同阶段达到不同的政治目的与战略需求。如果从3月9日到五月的50多天中,不发生重大意外,美朝首脑会晤得以举行,那么两国尽管对外宣称的都是“谈论无核化问题”,但真正实际探讨却很可能是如何在以中国利益为牺牲的前提下,单独媾和。或许朝核问题走到最后,各国真的不得不默认一个有核的朝鲜,然后在此基础上筹谋如何利用朝鲜使自身的相对损失最小,同时还能使其他地缘对手的相对损失更大。拿什么“大国外交”拯救你,我身陷重围的祖国?
风起于青萍之末。就在中国方面欢庆朝韩借冬奥会之东风缓和局势、同时又为可能的美韩军演破坏这一“良好氛围”而忧心忡忡时,美朝韩三国已经不显山不露水、紧锣密鼓地推进着他们的地区新秩序之议程。这个过程显然是异常艰辛、充满变数且彼此间充斥着各种算计的。但无疑,在美朝韩版的新“三国演义”中,中国作为半岛问题的重要利害攸关方,“被缺席”了。在这一点上,似乎三国有着某种心照不宣的高度默契。
当然,也不排除有故作声势以排除第三方“干扰交易”的可能。朝鲜对中国“逢会必炸(核武器),逢节必射(导弹)”的行为,显然是在向国际社会,主要是美国反复发送强烈信号。联系1969年珍宝岛事件后毛泽东的自言自语“中苏发生交战了,给美国人出了个题目,好做文章了”的事实,以及由此引发的中美苏三角关系之“外交革命”,笔者实在不寒而栗。
首先,在单元和个人层面,是美国长期以来形成的敌视朝鲜、视其为“邪恶国家”(小布什在联合国大会上对朝鲜的公开定性)的政策惯性,以及由此在七十年的冷战和后冷战时代所培养出的亲韩(日)、敌朝的政策/学术/武装力量复合集团——即所谓半岛问题的“建制派”。敌对朝鲜的“政治正确”使得“常规型领导人”(与‘革命型领导人’相对)及其团队通常难以在对朝关系上迈开大步、打反常牌。
第三,同样在体系层面,最重要、最根本的原因在于,在大国关系上,自尼克松访华以后,中美关系长期以来都是“合作性大于竞争性”——除了个别时间节点,以及上世纪90年代初因为冷战结束、风波事件造成的中美关系大幅下滑。
然而,现在,事情正在起变化。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大变匿于无形之中。
第一,特朗普的当选及其“非传统”团队与独特行事风格入主白宫,改变了此前美国方面对朝核问题的认知模式与处理方式。一个不受(至少是少受)意识形态、“政治正确”羁绊的强硬总统,带着其特有的商人思维与交易偏好,有可能抛却此前制约其同行无法在半岛问题上采取革命性行为的种种条条框框。尽管我们说,特朗普性格多疑多变,且国内仍然有重重阻力,但此刻苗头既然已经展现,就不可不防。
第三,最重要的是,中美关系正在发生质变,正在从原来的“合作性大于竞争性”向“竞争性大于合作性”转化。这个观点,著名国家关系学者、清华阎学通教授在若干年前就多次强调。导致该战略关系变化的结构性因素就是中国的加速崛起所导致的中美实力差距缩小。如果从经典的结构现实主义出发,中美正在滑向修昔底德陷阱——好在核时代的绝对武器有效防止了大国间的直接武装冲突,所以中美在同时克制不发生“大战”的前提下,同时强化了在亚太/印太地区的战略争夺。
不要忘了丘吉尔在德国入侵苏联后发表的名言:“如果希特勒入地狱,我将在下议院发表支持魔鬼的演说。”毕竟,迪斯雷利有关“既无永恒朋友,又无永恒敌人,只有永恒之利益”的座右铭,是盎格鲁-萨克逊战略文化的根基。
既如此,那么就需要将“美韩”的行动作为一个整体进行分析,即假定当前韩国“对朝示好缓和”与美国前日又推出“最新最强制裁”等两方面的行为是按照同一个既定逻辑与“默契”在进行。
特朗普从商人的嗅觉出发,可能已经敏锐地闻到了其中有可能带来的新利润,所以半推半就。因此我们就看到了美韩在战略默契下共同推动的对朝“对冲策略”,即“双面下注”。通俗讲就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韩国方面唱和,拉住朝鲜,许以利诱;美国方面喊打,推动朝鲜,重压威逼。而两个矢量所指向的总方向,也是朝鲜所可能接受的——当然,前提是达成怎样的交易,即(a)付出怎样的代价(b)获得怎样的收益(c)“产权”如何保障——如果能找到“第三方支付”可能的代价,而自己坐收渔利,同时又身怀利器以保障交易不可逆,“产权”不至于被没收、侵犯,那么这笔交易对平壤而言,也是和算的。试问:这个“第三方冤大头”会是谁呢?
而现在看来,大交易的可能性的确是存在的,只不过中国所扮演的角色,可能既不是买方也不是卖方,而是交易品,或曰“纳一颗投名状”。历史性机遇,恐怕不是留给中国人的。
目前公布出来的消息是,朝鲜同意就“去核/无核化”与美国展开谈判。中文媒体对此多半持正面肯定态度,认为是“朝核问题向前推进一大步”、“半岛和平与稳定的新进展”。然而,笔者却不甚乐观。
不仅如此,更重要的是,美国、中国乃至整个国际社会,都无法保证其承诺的可信性。换言之,除了核,朝鲜谁都不相信。这一点,公平地讲,倒还真不能怨朝鲜,只能说是美国咎由自取。
对朝鲜而言,拥核则生,失核则亡,此固不易之理。只要是理性的领导人,换做谁处在那个位置上,都绝不会真正弃核;但是可以谈论“去核”,不停地制造“无核化”的话语与媒体奇观,以在不同阶段达到不同的政治目的与战略需求。
因此,笔者的初步预判是,如果从3月9日到五月的50多天中,不发生重大意外,美朝首脑会晤得以举行,那么两国尽管对外宣称的都是“谈论无核化问题”,但真正实际探讨却很可能是如何在以中国利益为牺牲的前提下,单独媾和。具体会有哪些呢?
第一,美国可能实行“核导分离”,即要求朝鲜决不允许进一步发展具备攻击美国本土能力的洲际弹道导弹(ICBM);同时,允许朝鲜有条件地保留部分核武器。
作为对朝鲜的回报,美国可能会有条件地允许朝鲜保留一定数量的核武器。这也是朝鲜能够相信美国“承诺”的基础,是交易的前提。
对美国而言,一个单纯拥核却无远程投送工具的朝鲜,并不对其构成直接威胁。这也就是为什么此前美国可以实施“战略忍耐”的部分原因(当然,还有奥巴马时代的情报误判,认为第三代领导人掌权时间不会长);而2017年待朝鲜多次成功试射后,美国才开始“动真格的”。所以,美国的真正红线只有一条,即朝鲜同时拥有可用于实战的核武器以及可攻击美国本土的洲际导弹。
第二,就是在上述有关核弹与导弹之安排的基础上,就美朝关系达成新的框架性协议。从美国角度讲,如果仅仅是以“确保朝鲜没有可攻击美国本土的(核)导弹”为收益就轻易地给出“默许朝鲜拥核”甚至实现平壤数十年来梦寐以求的“关系正常化”,那么这笔交易就是朝鲜赚的太大了。但是,特朗普眼里的“朝鲜核心产品”——核武器,在朝鲜眼里却是“生产资料”,是“非卖品”。因此,按照特朗普贪婪而狡诈的商人性格,不可能不在其他方面向朝鲜开价,谋求回报,否则他也无法回国向国会交代。那么在朝鲜能够拿出手的“产品”中,又有哪些是能入大买家法眼的,同时还是朝鲜乐意交换的呢?细思极恐。
关于这些掌故的历史记忆,或许可以解释为何中国一直对朝鲜有所忌惮。朝鲜可不是“鸡肋”——鸡肋充其量只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而已。朝鲜作为中国的假盟友放在手里固然是烫手的山芋,可一旦抛出,到了对手手里,恐怕就会成为威胁中国的“烧火棍”。平壤显然对此洞若观火,否则不会如此有恃无恐,吃定中国。
朝鲜也正是看中了大国彼此间的龃龉和矛盾,钻其间隙,才一